,只传来府中巡守的守卫、偶尔回荡在静谧苑间的轻微脚步声。
就著烛火、埋首在货单中忙碌的沐裔岚,耳朵传来些许异样,让他的神经又无端绷了起来。
又来了!
他不胜其烦的掏了掏耳朵,俊脸满是一再被扰乱的不耐。
怎么搞的?
打从上了往温洲的船,他的耳朵就开始奇痒无比几乎没一刻停过,就像有人在他耳后唠叨不休似的。
离家七天,他的耳朵也足足痒了七天,这情况简直匪夷所思。
“少爷,怎么了?”
一旁的随仆张福见主子脸色阴情不定,忍不住担忧发问。
“耳朵不舒服。”他冷著脸道。
“是不是害了伤风?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这下,张福可紧张了。
“不必了。”他可没弱不禁风到一趟长路奔波就累倒了。
“可是……”
“这几天府里可有传来什么事?”沐裔岚突然开口打断张福。
一直以来,他出门就是十来天,府中若是有什么急事,都会用飞鸽传书传递消息。
“回少爷,没接到府里传来的消息。”
“嗯。”沐裔岚点点头。
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表示他那刚娶进门的妻子还有点自知之明,乖乖守著宅邸不敢有二话。但不知怎么著,他心里却老是觉得浮躁不安,好像在挂心著什么似的。
荒谬——他暗斥一声。
爹娘在五年前相继过世,除了那栋冷冷清清的大宅院、一大群老记不住名的奴仆,向来无牵无挂的他还能挂心谁?
毫无预兆的,一张美丽娇俏的脸蛋竟幽幽自脑海中浮现……
他以为自己不会记得她的样貌——那个将会替他生下子嗣,却不会干扰他的生活、成为累赘的妻子。
但他竟莫名想起慧黠俏皮,看似单纯傻气,却出乎意料聪明机灵的孙兰娘。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脸上那不由自主软化的线条。
虽然他讨厌女人,但他是正常男人也有需要,长年在外,他阅历过形形色色的女人,但洞房那夜,却是他有生以来最美好、最满足的一次。
直到现在,他还清楚记得她滑腻绵软如凝脂的雪嫩肌肤、欢愉时的婉转娇吟,以及浑身淡淡清香甜仿佛会勾人心魄的味道……
“少爷、少爷!”
连声低唤,终于将沐裔岚从那夜的美好缱绻中拉回神。
“什么事?”他绷著脸,冷冰冰的语气几乎冻死人。
张福结实的打了个冷颤,结结巴巴指著门外。“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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