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霜、用红木盖的大型木屋矗立在一丛树林里。不久前火舌曾经穿过树林,烧出一条不整齐的刘迹,因此这块土地上有些树已经变得焦黑,只剩下断技残叶。那个木屋有部分也呈现出赭红色,看来像是被人泼上了血。
树林上面是一片黑色的山坡地,就是先前火神曾经从容造访过的地方。山坡往上斜斜伸入一条继续往上攀升的山脊路,山脊后面是火势目前正在延烧的地点。这场火看来像是顺着山脉正面一路平烧过去,从远处看,火舌有如高射炮弹,不断穿过浓密的荆棘丛爆裂开来。
那条山脊路大概就在我们和主要火场的中间位置。往东看,山脚平缓变成了台地,那条路往下蜿蜒至一堆建筑物中,看起来像个小规模的大学。建筑物和火场之间,那些推土机正在山前来回爬上爬下,想从深密的矮树林里砍出一条防火线来。
现在那条路上满满堆着水车和其他的重型设备。大家以一种袖手等待的态度环绕在车子和设备四周,仿佛他们只要安分,只要戒慎,就可以让那把火留在山上自行熄灭,像一个不受欢迎的神抵一般。
卜贺太太跟我走近木屋,我看见木屋的几处墙壁和屋顶都溅染上从天空洒下来的红色防火剂。其他部分的墙壁和遮盖窗户的百叶窗则因为岁月的侵蚀,已经变得灰白了。
门是荡开着的,钥匙插在门锁上。卜贺太太慢慢走进去,仿佛深伯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吓着她似的。可是,那间充满乡土味的大客厅里看不出任何的异常。石砌壁炉里的灰烬是冷的,恐怕多年来一直都没热过。房间四周立着几件用帆布罩住的老式家具,跟那些已经不成形状的记忆相仿佛。
卜贺太太重重地在一张帆布罩住的安乐椅上坐下,灰尘在她四周扬起,她咳了几声,然后换上一种不同的语调,低沉而惭愧地说道:
“大概上来时爬急了些。”
我走出房间,到厨房替她找些水喝。碗橱里有杯子,可是扭开水槽里的自来水龙头,没有水流出来,煤气炉也断了供气。
我一边走过其他的房间一边留意屋子的格局:楼下有两间卧房,木造的陡楼梯通往阁楼的一间睡房。天窗泄下来的光照亮了阁楼,里面有三张床,都用帆布罩着。其中有一张看来皱巴巴的,我把帆布掀开,垫床用的厚重灰毛毯上有块血迹,看来是最近才染上的,可是也不新了。
我步下楼,走到那间大前厅。卜贺太太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她的脸平静安详,还轻轻打着呼。
我听到飞机低低飞进这个山头,吼声愈来愈大。我从后门走出去,正好看到它抛下的红色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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