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是一团糟。”
“这倒没什么关系,”她说。“我决定再也不回那栋房子了,永远也不。”
“这时候做决定并不妥当。”
“我只有这个时候才下得了决心。”
铲土挖洞的规律节奏停了,珍转头去看那突如其来的空洞。挖土的那个人几乎整个人都陷在洞里,让人看不见他。而后那人站起身子,双臂紧抱着史丹·卜贺的尸体,像个费尽力气从泥土里生长出来的人。他和乔·凯西把尸体放在担架上,穿过一丛光秃秃的树干,向我们这边抬过来。
珍眼看着担架过来,眼神充满恐惧,仿佛深怕它到达面前的那一刻。可是当他们把担架放在卡车的尾板上时,她仍步履坚定地走过去,毫不畏缩地望进那双沾满泥土的眼睛。她把死者的头发拨到后头,弯腰亲他的额头。这个举动颇为逼真,仿佛是个扮演某名悲剧角色的演员。
她陪在丈夫身旁好一阵子。乔·凯西没有问她话,也没打扰她。他把我介绍给助理验尸官,一个面容严肃,名叫潘维凡的年轻人。
“潘维凡先生,他的致命伤是什么?是因为锄头击伤致死的吗?”
“我认为锄头的伤痕还在其次。他是因为身体侧旁被某个利器刺人而死的,很可能是一把刀。”
“刀子找到了吗?”
“没有,不过我准备再找找。”
“我想你们在这里不可能找到。”
我把我在史丹北岭家发现死人的事告诉了潘维凡和乔·凯西。乔·凯酉说,他会跟许普德联络。潘维凡一直静静的听,突然爆出一段情绪高涨的话来:
“这案子看起来是个阴谋,很可能是黑手党搞的鬼。”
我说我不认为黑手党跟这件事会有关系。乔·凯西则是故意装作没听到他的话。
“那你想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潘维凡问我。“是谁把他刺死,又拿锄头往他背后砍的?是谁帮他挖的坟墓?”
“那个金发女孩有很大的嫌疑。”我带点试探性的语气说。
“我不相信,”潘维凡说。“这块地是硬梆梆的黏土,而且很干,几乎像砖头一样;而那个洞起码有四呎深,我不相信有任何女人挖得动。”
“她可能有共犯,要不然就是史丹·卜贺自己挖的,那些工具就是他向园丁借来的。”
潘维凡看来大惑不解。
“怎么会有人要挖自己的坟墓?”
“他或许不知道那个洞竟然会成为他的坟墓。”我说。
“你不会以为他是打算杀他自己的儿子吧?”宋菜怠!跋袷ゾ锏难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