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吗?”
“我哪有骚扰他?佛兹跟我说,礼欧·卜贺的尸体是他埋的。我知道他也告诉你了,所以我们不要再争论此事。”
“胡说八道!他是在胡说八道!”
“我想不是,”我说。“今天下午我们把礼欧·卜贺挖出来了。虽然我们还不确定,不过我想他已经死了十五年了。”
“你是说,我儿子一直都知情,可是却没告诉我?”
“他昨天不就告诉你了吗?”
她咬咬唇。
“他是告诉了我,可是我还以为是他自己乱编的故事。”她的脸庞警觉似地一亮。“或许他真的是自己乱编的,他的脑袋瓜里总是有一大堆故事。”
“史诺太太,那个死人可不是他自己捏造出来的。”
“你确定那个人就是卜贺船长?”
“相当确定。尸体是在他红色的保时捷跑车里找到的。”
“你是在哪里找到他的?”
“差不多就在史丹被埋的地点的正下方。史丹被杀的时候,正在挖他父亲的尸体。不管谁是凶手,那人或许就是用枪杀了他父亲的人。”
“你是说佛兹是凶手?”
“我不敢讲得这么肯定。不过如果卜贺船长若真如他所说是他埋下去的,那他就是从犯。”
“这表示他得去坐牢?”
“很可能。”
她露出惊骇的表情,整个瘦削的脸绷得紧紧的,像是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死亡。我这才明白,她和她儿子的命运是如此紧密相系。
她一句话也不说地站了好一阵子,眼光在街道上来回睃巡,像是挑战那些胆敢同情她的邻居。而街上除了几个还不懂得关心这种事的孩童之外,一个人影也不见。
虽然才刚过正午不久,可是天色已经暗下来。我抬头看看天空,团团黑云滑过天际迅速移动,黑云下的城市看来既明亮又怪异,有几滴雨开始落在人行道上,也落在我和史诺太太的头上。
那个沉重的褐色购物袋眼看就要从史诺太太的怀里滑落。我接过袋子,跟着她走进屋内。佛兹已经回到他的房间,可是我和他母亲似乎还感受得到他那杂乱无章的气息充塞在屋内。
史诺太太把她的杂货拿进厨房。等她回到客厅,她注意到桌上的《圣经》有点移位,于是把它推回原来的中心位置,这才转头对我说:
“佛兹在房里哭得心都碎了。你不能送他去坐牢,他连六个月都撑不下去。你是知道的,他们在牢里都是怎么对待那些可怜无助的孩子——都是用一些可怕、残忍又邪恶的手段。”
我知道,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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