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玛蒂,而且她身边还带着她的小女儿。卜贺船长打算带着她跟那个小女孩一起远走高飞,他刚买了到夏威夷的船票,结果让卜贺太太给发现了。”
“她怎么会发现的?”
“照她的说法,是柯帕奇先生告诉她的。那个旅行社的职员是柯帕奇先生的朋友。”
我的心头一震,好似产生了什么物理变化,那些证人的说词渐渐互相契合。史诺太太继续说她的故事:
“我刚说过,他们吵得真凶。卜贺太太谈到卜贺先生拈花惹草的悠久情史,而他反倒回过头来把过错都推给她。我不想跟你形容他骂她的那些字眼,可是他说她十年来根本没尽过做妻子的责任,然后起身就走了出去。”
“可怜的小史丹,吓得又吐又发抖的。他那时候正和我一起在厨房吃饭,可是他不可能听不到争吵声,而他也够大了,知道这次吵架代表了什么。他跑出去想拦住他爸爸,可是卜贺船长开着跑车轰然绝尘而去。然后他妈妈也准备要出门。史丹要跟着她去,可是她不肯带他走,要我弄他上床睡觉,我照吩咐做了。可是,后来史丹趁我在厨房里忙,背着我就溜掉了。我还记得当我到他卧房去看他,发现枕头空荡荡的时候,我真是吓坏了。”
“我到每个房间到处去找他,结果又让我吓坏了一次。卜贺太太的手枪匣——就是她父亲留给她的那枝——放在书房的书桌上。枪匣是打开的,其中一枝手枪不见了。”她抬起头来,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依然沉浸在回忆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什么也没做。我等着她跟史丹回来。”
她坐在她的平底摇椅上,带点听天由命又像在期待的姿态,仿佛还在等待那个夜晚过去。
“他们去了大概一个多钟头。他们回来的时候,是母子一块儿进门的。他们的脚被夜露沾湿,两个人都是脸色苍白,看起来很害怕。卜贺太太催史丹上床睡觉,也把我打发回家。等我回到家,我自己的儿子也不在床上。那一夜真是做母亲的梦魇。”
“也是做儿子的梦魇。”我说。“你想史丹是不是亲眼看到他的父亲被杀?”
“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一定听到了枪声。他后来跟我说,他妈妈用枪打死一只猫头鹰——那是她对他的说词。可是我认为,他其实怀疑是他妈妈杀了他父亲。我想这个疑问在他心底愈来愈强烈,可是他没办法去面对。直到他自己死去的那天为止,他一直想要证明他爸爸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