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买间旧公寓都买不起,一切捏在阿公的手里,就这样把自己的幸福与快乐给断送掉了!还把你母亲、妹妹给逼上绝路……」杜文怀的眼中有泪,睹物思情,如今见到洛捷一步一步走向他的后路,他的心比谁都急,比谁都不舍。
「……有些问题就不要再重复问我了!」电视上的远蓉看来已显疲累,对尖刻的问题无法再一一招架。「我感谢各位的关心,但不管我的父母、洛捷的父母是什么样的身分地位,我们终究也只是平凡夫妻。台湾的离婚率很高,请不要特别关心我们这一对,这不是一个好典范,希望一切就此打住。我想回复我原本平静的生活,谢谢各位。」
一场逼供式的记者会终於结束,远蓉快步离开会场,不知为什么,杜洛捷竟觉得远蓉的背影在哭,表里不一的诉说著委屈与辛酸。
「这回你欠她的情欠大了,」杜文怀叹气。「这么好的女人,别告诉我你不心动。」
杜洛捷面无表情的盯著电视,萤幕上早已没有远蓉。「一个人能把天下的便宜占尽吗?我或许是个浑蛋,但还不是个超级浑蛋。」
杜文怀旋转酒杯,注视晃动的琥珀色液体。「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你母亲死的时候,我就算跟她一起死了。往后不管我做了什么,我知道我都是没有灵魂的!你呢?洛捷,你的下半辈子打算怎么过?」
「我的下半辈子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杜洛捷直接而残忍的回答:「我一直在避免成为像你一样的人,我既不想让我的后半生被安排了结,更不想活在过往的噩梦里。失去了远蓉我很遗憾,让她伤心我也很遗憾;但我比你强的一点是我并没有在这段故事里画下错误的句点,我不需要用悔恨来赎罪。」
杜洛捷这些话像把利刀直接戳进杜文怀的心,字字句句尽是多年累积的怨恨与控诉,而他……竟无言以对。
「对不起,爸爸!」杜洛捷也知道自己的话太重太伤人了。「我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你来的不是时机,也来错了地方。这间破屋子是我的堡垒,这里有太多负面的能量,驱使我走上这一条路。」他举起酒杯向父亲致意。「喝酒吧!爸爸,别提往事。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杜洛捷从内袋中取出一张对摺的纸递给父亲,杜文怀打开一看,是张没有抬头的五百万巨额支票。「远蓉公司有个业务经理叫Rose的,请你过阵子帮我把这张支票交给她。」
「这是给远蓉的吗?」杜文怀收起支票,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你从雄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