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肚子,应龙心情转好,肯赏脸看一眼女魃了,问道:“你来做什么?”
女魃席地而坐,干脆道:“来看看老战友。”
应龙睨她一眼,冷哼,“涿鹿之战后没人知道我在哪里,你怎么一找一个准儿?”
态度冷淡,女魃也不恼,说我不得复上天际的事儿你听说了吗?
应龙一惊,脑袋都摆正了。
女魃说,当日涿鹿之战,应黄帝请,太过卖力,弄得神力耗尽,再上不去天了,只得在大地行走,听人说这儿时常有野兽嘶嚎,群山震动,一猜就是你,所以来看看。她说得轻巧,寥寥几句好像没多大事儿似的。
应龙听得心惊肉跳,神因神力才能称神,神力耗尽,几乎是危及性命的事。世人都当神创造了人,他们高高在上,不悲不喜,不嗔不怒,林林总总,于神眼中不过弹指,只有人才会来事,嬉笑怒骂,明争暗斗,哪里知道神比人还要像人,追本溯源,人身上一切好的坏的糟烂的,皆出于神。这些东西一旦在神身上发作起来,变本加厉。譬如这一回的涿鹿之战,再上一回的阪泉之战,明面上是人类部落争端,往深了去看,哪一次没有神混在里面?无非是假借人手,清除异己。
人类好歹踏踏实实踩在大地上,众神悬着心,吊着胆行走于一片幽暗的森林,生怕闹得出格,当了活靶子。
涿鹿之战里,旱神女魃一力扳回颓势,正成了这活靶子。
好歹是同阵营的战友,应龙金眸闪动,悲伤地望着她。
“用不着。”女魃看得很开,她摆摆手,站起来,颠着长袍往山下走,回来抱了一捧的鲜花儿,插得应龙满头都是,指着它花里胡哨的大脑袋哈哈大笑,笑完了端正站在它跟前说,我要走了。
应龙翻个白眼,说赶紧的,你待得久了,这里雨都不下了。
女魃没动,只说:“应龙,别死。”
巨龙扇了下尾巴,眼睛一闭,没答,心想,这我哪里做得了主。
女魃一走,十万大山果然降下雨来。
雨水淋淋漓漓浇在应龙伤口上,疼得它直嚎。远处有人类的部落,听着这声儿,以为是打雷,看看天上,又半点闪电都没有,怪哉。
应龙摊在山顶,多数时间都闭着眼,疼昏过去了。它一昏能昏小十天,最长一次昏了有两个来月。有时半夜里突地清醒,睁着龙眼望天。山顶风大,吹着它龙须龙鬃,本身却趴着一动不动,脑子转得欢快,想山下的小黄果子,想东海里的鱼,想腾飞时翼下的大风,还想蚩尤临死前幽深的眼睛,最后想到女魃,旱神一走,多年未见,应龙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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