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尖上忽然落下了一道光束,随即一声巨响,就连远在几十里外的随州府也听见了一点余声,地面震颤不已,吓得刘瑾忘了后半句话茬。
“怎……怎么了?”刘瑾瞪大了眼睛,有点茫然无措。
“我鉴天署有人入道了,”卓月门并不意外,他自房顶落下来,轻飘飘地停在刘瑾面前,“发兵吧,我与你同去。”
“是!”刘瑾忽然面色整肃,他揉了揉疲倦的双眼,匆匆下去调兵遣将了。
前后不过小半个时辰,一支数万规模的军队便悄悄借着月色往天漏山中前进,卓月门一马当先,但他的方向却与之相反,兜转了一个大圈子,往敌后而去。
卓月门身下的“马匹”其实是头高大的驴,军中战马皆有它用,民间一时半刻也征调不出来,幸好后厨还有头肉驴,莫名其妙就被拉了出来当坐骑。
这驴命不好啊,顶着风沙当驴里头的英雄,回来还要被做成肉汤。
卓月门并未使用法术,他似乎不想惊动对面的人,平坦官道比狭隘山谷更适合四个蹄子的畜牲,加上这头肉驴十分争气,竟也奔驰的不慢。
打从苏忏的信寄到卓月门手中时,他的心上便泛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像是阴沉的殃云挥之不去。
卓月门其实早就到了绥州,只是一处若有人渡劫,天上必有预兆。无名河两岸笼罩黑雾导致苏忏和谢长临并无所觉,而未曾渡过天劫之人又不懂预兆为何,卓月门为了不干涉天道,只能拖着刘瑾不让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