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开心来陪他;他不开心的时候来找她,她也不会像其他姑娘一样来劝他。她从不问他原因,也不问他结果,更不问他为什么。
有几次他一进红姑房间,一句话没有,把自己灌个烂醉,红姑只默默陪着,替他斟酒,等他突然粗暴地抱住她时,她却非常温柔地亲他。
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继续去找她,直到那件事发生。
“这是我这几年攒的银子,”红姑将一个小包袱扔在桌上,里面的银子撞出碎响,“只要你一句话,我就给自己赎身,跟你走。”
从那以后,十七少再也没去找过她。
又是一阵风来,将中庭的花瓣吹落几许,那朵记忆中的小桃红,不知今夜在何处飘香。
今晚,他特别想出去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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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客栈里,无双子细心地擦拭着手中的龙虎剑。
他熟悉剑身的每一处暗纹,也熟悉剑身的每一寸韧度。
当这柄宝剑还属于他师父的时候,师父也是这样天天擦拭。每次师父擦剑的时候,总要抚摸它很久,像是陷入了很深的过去,甚至连他进来都没有发现,通常这种情况下,他要在旁边等很久,久到他觉得有必要唤他一声了,师父才会像大梦初醒般抬头看他。
现在想来,师父早早把这柄剑传给自己,究竟是因为格外器重自己呢,还是因为不忍再看到它呢?
无双子反复地擦拭着,直到宝剑泛出暗金色的光泽,不知不觉,擦到剑尾的玉穗,他心里顿时怅然若失。
他觉得,自己一直都很寂寞;和宫云裳在一起的时候,更寂寞。有时他想跟她说两句心里话,小姑娘却只用天真而崇拜的眼神看他,半懂不懂地听着,更别提接上话了;有时宫云裳也会很兴奋地跟他讲一些她觉得有趣的事,他却听着幼稚琐碎,甚至一度走了神,这时宫云裳就会娇嗔地追问他:“泉哥哥,泉哥哥!你到底在不在听呀!”
人在,心不在。
他心里有一大块地方,她填不满。
这种寂寞,他曾多次在师父的脸上看到过,师父总是瞒着师娘,在斑竹前,负手而立,寂寞得就像他从不曾完整过。
所以,是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每个人都是寂寞地出生,再寂寞地死去?
人生也许本就无奈,他又在奢求什么呢?美人、名剑、天下第一……多少人在他这个年纪,想都不敢想的一切,他不是都拥有了吗?
然而自己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人生,像黑袋子一样,将他越扎越紧,无法喘息。
师父收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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