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就要挨六十下。师父说,因为大师兄要有大师兄的样子,出了事就要担起责任。如果水缸没有装满,别的师弟们去吃午饭,大师兄就得一个人继续挑水,直到装满为止。
随着大师兄功夫越来越好,他的话也越来越少。
直到这次三人共赴襄阳,铁冠子才发现,大师兄跟十七少说一天的话,抵得上在青城山说一年的话。而且,大师兄不仅话多,居然还挺爱笑!
有的时候,那两人只是两马缓缓并行,娓娓而语,相视一笑。
有的时候,大师兄骑马走在前头,后面那个一边紧追一边眉飞色舞地言之凿凿,大师兄摇摇头,笑着装作不信的样子。
有的时候,那两人热闹地谈论后,沉默一阵,互相看对方一眼,爆发出哈哈大笑。
还有一次,他们中午在镇上吃宽面,那人故意夹走大师兄碗里的一片牛肉,迅速往嘴里一塞,大师兄先是一楞,然后笑着把另一片也夹给他。
铁冠子觉得有点郁闷,搞得好像那两人才是共同生活了二十年的师兄弟,自己反倒成了个外人。
但是,铁冠子不得不承认,十七少的一双眼睛,还真是厉害:十七少虽然自己的功夫寥寥,却很会看大师兄的功夫。
青城派是内家功夫,若没有师父手把手地教,就算看一百遍套路,也是学不会的,所以他们练功一般不会刻意避人。但大师兄不同,他练的是快剑,容不得半点分心,所以常常单独在幽僻的后山练剑。
可十七少却是个例外,大师兄似乎很愿意在十七面前练剑。大师兄练剑的时候,十七少总是在旁边半躺着翘起二郎腿,嘴里还叼了根狼草,但每看到精彩处,他就双眼放光,有时干脆叫一声好。凡是十七少微笑或叫好的地方,也正是大师兄得意的地方。
大师兄反复练习某个剑招,边比划边琢磨,边琢磨边尝试,有时会问十七少:
“这样好不好?”
“好是好,没有刚才好。”
“为什么?”
“这招是指南打北,过招的时候,双方都会盯紧对方的视线,猜测下一步动向。刚才第三次虚打的时候,你的神和意都在假处,对手必定会信了虚击,后面真的一剑才能出其不意。”
“对极了,我也正是这样想的。”
有次大师兄创了个新招,问十七少:
“厉害不厉害?”
“快则快矣,不太厉害。”
“你怎么知道不厉害?”
“这招像离弦的箭,太快了。剑快到一定程度,就飞离了气,虽然锋利无比,但杀伤力却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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