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我已经护不了你,也不想再护住你了。
韩烨回转头,眼底点点深沉,点点不舍,但最终都化成了帝梓元从来不曾见过的淡漠。
梓元,当初我在临西城河畔对你说的话,你忘记吧,以后你是靖安侯,我是大靖太子,这样就好。
他说完,最后望了一眼g上沉默淡眉的帝梓元,回转身,朝房外走去。
不缓不急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落在耳边,帝梓元甚至可以听出这脚步的轻松和释然。
她有些自嘲,垂下的眼一直没抬起,手不知从何时起握住g沿,竟现出青白的痕迹来。心底有隐隐陌生的钝痛,却被她一拂而过。
她闭上眼,眉宇间一片淡漠。
韩烨,你根本不知道,从十年前开始,这世上就已经没有了帝梓元。在晋南整整十年,她每一日都是为了帝家而活,有些事韩烨阻止不了,她也不行。
帝家十年的冤屈,那些无辜惨死在青南山的将士,还有晋南那块土地上十年的哀默。皇家区区一条太后的命,怎么抵得了?她要的从来不止如此。
直到大靖疆土上再也没有韩氏皇族,直到当初害得帝家倾颓的万里山河不再为嘉宁帝掌控的那一日,她才能告慰十年前亡于西北的英魂和帝家先祖,才真正有面目迎回青南山下沉冤十年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