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呯呯关上了。
“哟,玩笑开不起!”
沈家妈恰出门,笑道:“这种玩笑好开呀!人家清白大姑娘,被侬羞色特被你羞死了!”她接过递给灶披间的薛阿姨,让伊有空还把阿芳去。
公用自来水旁边晒着一排刷干净的马桶,但总有股子淡淡的臭味从一个鼻孔进,又从另个鼻孔出,几只绿头苍蝇嗡嗡的爬。
两个妇女泡了一大脚盆衣裳,先洗内裤袜子这些小件,边讲话边搓揉,有人骑自行车过来,车后放两只竹编篓子,自家吃苞谷粟米野菜养大的公鸡,还有用黄泥包裹的红心咸鸭蛋,一个妇女问:“咸不咸,太咸齁嗓子!”
那人一口苏北话:“买回去吃就不咸,多耽几天会得咸。”把车子停牢,掀起筐盖,从里拿咸鸭蛋两只出来,跑到水龙头下冲洗,黄泥巴落在水门汀地上,一条条像黄鳝往下水道钻,鸭蛋露出青皮壳,壳里浸一圈黄晕,递到她们面前:“个头大,还是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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