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添上一点运气,生下位皇子或是公主,这一生倒是能平稳了。
扶欢晃了晃头,不再去看那株绿梅,她将头搁在绘着如意纹的锦枕上,又想到,若是柳婕妤不堪忍受宫廷生活,也是有可能一时想不开,草率结束自己的生命。前朝就有一位妃嫔,在日复一日压抑的生活中崩溃,吞金而亡。
只是历朝历代对于自尽的嫔妃处理极其严格,大宣也不例外,若真是自尽,轻则家人削官夺爵,父兄子弟数年不得再进仕途,重则族人便会流放偏远之地,一生不得返京。
皇权威严,不得有任何人可以挑衅。
如此严苛的刑罚之下,后宫女子便是再痛苦,再绝望,也无法用白绫毒酒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不是自尽,那柳婕妤的投井会不会是被人所害?
扶欢冷不丁地又想到了条条白绫,还有一双双无力垂下的脚,额上起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她双手抱膝,在绣榻上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即使过去了长久的岁月,那一幕充斥着死亡与悲凉的画面依旧深刻,毫不褪色。
晴晚扣响了门扉,恭声对扶欢道:“殿下,慕掌印过来请安了。”
扶欢从那幕可怖的臆想中清醒过来,她将冰冷的手贴在脸上,使自己冷静了几分,才走下绣榻,将额上的冷汗擦干净后,才对晴晚道:“请掌印进来罢。”
她没有在公主的寝殿中见慕卿,而是另择了一处偏殿。虽然慕卿是从小侍奉她到大的掌事太监,但到现在,以他的地位,也是外臣。
慕卿不是一人来的,还带了一位太医院的太医。
他躬身向扶欢行礼,便是到了现在,成了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人,慕卿每次见到扶欢,还是一丝不苟地行礼,从不会敷衍。即便他对扶欢只是轻微颔首以示见礼,也不会有人觉得失礼。
慕卿的声音恭谨柔和:“听闻殿下得知了柳婕妤投井的消息,臣恐殿下受惊,自作主张请太医为殿下请脉。”
扶欢道:“厂臣一片好心,我要多谢厂臣记挂我。”
她的精神不太好,不像平日,见到慕卿便想着要同他多说上几句话。但总归,见到他记挂自己仍是开心的。
太医低着头,在扶欢腕上覆了一层白帕,屈指为扶欢看脉。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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