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诡谲的味道,比冬日暖阳还要温和许多。
“殿下总是这样,喜欢的,喜爱的,要时时放在眼前看到才觉得安心。”
今日他待得并不算久,回到毓秀宫还能赶上晚膳,走出司礼监时,太监在衣上擦干净手心里的汗,心中说,今日算是过去了。明明已经回过许多次话,见了这位掌印大人不止一面,明明掌印没有疾言厉色,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温和平静,每一次他还是会觉得有一把无形的刀抵在身后。
一言不慎,他就会被那把刀刺得鲜血淋漓。
慕卿看了那幅作废的画很久,他已经用指腹抚摸过每一道线条,也触碰到那抹被挥出去的红。他俯下身,在那点红上轻轻触碰,用唇膜拜。
“扶欢……”他无声地缠绵地念着这个名字,眼尾缀着缱绻的笑意。
慕卿重新拿出一张画纸,他不用再看,也能完美地描摹出一份残缺的海棠,花瓣上每一道柔软的线条,轻颤的墨点,还有海棠花上被添上的残红。乍然看过去,左右两幅画几乎一模一样,除了一幅画纸整洁,一幅画纸褶皱。
只是慕卿似乎还是不满意,他对着花瓣上的红仔细对比,发觉最后落笔的痕迹还是不像,笔迹稍稍锋利了些。
他撕碎了临摹的画,一次一次地画图修改,终于有一副,让他觉得尚可比拟。
他打开匣子,里面是满满一叠字帖与画纸,或有残缺,或有完整,笔迹婉约清秀,可以看出都是出自同一人的笔下,慕卿将那副画放入其中。这样的匣子,他有许多个。
而这样的描摹,他也做过无数次。
以假乱真,就好似扶欢在他身边,写字作画,间或一抬眉,唤他厂臣。
这样的幻想,足以令人疯狂。
第24章 二更
宋清韵提着裙摆拾级而上, 孔雀织锦的料子,质地比不上蜀锦柔软,因为这上面埋着金丝, 在阳光下会有浅浅的金光反射,因这一点, 它就比蜀锦昂贵许多。进宫后一直在她身边伺候的宫女素心为她打着纸伞,避免日光直直地照射到她身上。
守在毓芯湖边的路总管见她来了, 并没有阻拦她,反而上前走了几步迎上来:脸上的笑容亲切:“宋姑娘总算来了,来, 奴婢送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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