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俯下身,将那些恶意的念头泄露一些,他已经到极限, 快要忍不下去了, 在听说扶欢将要有驸马时。
他将五指慢慢地嵌入到扶欢指间, 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易碎的琉璃, 这时才感觉到短暂的平和。或许他和燕重殷一样, 早已病入膏肓,积重难返,只能牢牢地抓着能缓解疼痛的药物, 饮鸩止渴般。
舟上升起的屏障将大部分阳光隔绝在外, 只有温柔的光线在里间跳跃,如此静谧。慕卿垂下头,日光从来不厚此薄彼, 在纱幔下,它还是细细地描摹她的五官眉眼, 一笔一画都熟稔。
还是少女的模样,未净脸,阳光下还有细细的绒毛。她会长大,像宫里那些妩媚的宫妃。她会有驸马, 会有自己的公主府,她会搬离皇宫,同他这样的阉人越离越远。
慕卿眼底浮起越来越重的暗色,比刚磨的墨还要浓稠。
“殿下。”慕卿极轻极轻地唤着,另一只手抚上扶欢的侧脸。那手下的阴影仿佛也极重,不可抹开。
慕卿深深地看着她,可最终,他也只是撩起扶欢的一缕碎发。
他不是个健全的男人,任何人都可能会成为扶欢的驸马,唯独不会是一个阉人。世间对人向来如此偏颇。
不过,慕卿摩挲着指尖,谁也不能抢走你,他会将那些妄图染指的人都好好地处理掉。
世间男人都胆小,懦弱,爱你重逾性命的,只有慕卿。
他低下头,放轻了声音在扶欢耳边呢喃:“求您看着我,只看着我。”
声音轻到船外芙蕖不可闻。
船桨碰到荷叶,宽大的荷叶轻轻抖了,仿佛睡梦中也被荷叶惊扰,扶欢的眼睫微不可查地颤了颤。
她虽然睡意浓厚,却一直没有安然入眠。她能感受那微凉的指尖触感,还有缠绵地十指入扣的感觉。
像一道温柔的枷锁。
她没有醒过来,直到轻舟靠岸,慕卿碰了碰她的肩,声音加重了两分,唤她殿下,扶欢才装作睡醒的模样起来。越发庆幸此时带了帷帽,这样不自然的神色还可以因此遮挡几分。
“厂臣让我睡了好久。”扶欢看着在慢慢垂落的太阳,这样说道。
“日头高悬,在外面劳作久了,唯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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