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晚安慰着扶欢:“陛下也说了,只是短时间內拿不了笔,院首医术高明,掌印仔细将养,会好起来的。”
这时候所有的安慰都成了苍白的话语,扶欢的眼睫颤了颤,泪意在眼角堆积,终于不堪重负地落下。
她想到了在洞中唯一一次的食物,大概就在那个时候,慕卿的手就受伤了。
是为了她而受伤的。
手是多脆弱多重要的部位,司礼监的掌印批红,对慕卿来说,恐怕是重逾性命的权力,那是一个太监,爬到最顶端才能获得的权力。
如今,因为她,或许都会成为泡影。
扶欢抓着云丝被的一角,上头的海棠花纹已经被她攥进掌心,深深地,几乎要嵌进去一般。晴晚的劝说没有起到作用,只能在公主身旁,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脊背。
扶欢的落泪也是无声的,内殿只有她与晴晚两人,但是外殿有着来往的太监宫女,自她受伤后,即使太医说了要静养,但皇帝太后还有那些后宫嫔妃的人,来往毓秀宫的次数多上许多。她不能哭出太大的动静,叫那些人看了去。
所以做公主有什么好呢,连哭泣都不能由着自己的心意。
扶欢抬起手,握住了晴晚的手臂,她将脸靠在了晴晚的手臂上,很小声很小声地说:“晴晚,我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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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扶欢在毓秀宫躺了不知几日,日升月落下去,仿佛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一碗碗苦涩的药灌下去,终有一日,太医松了口,允许扶欢下床走走。但是时间也不能太长,至少不能出到毓秀宫外头去。
晴晚扶着扶欢,慢慢地从寝殿往正殿走去,身前身后宫女太监很多,为防扶欢摔倒,他们是寸步也不敢离。
寝殿内都是草药的味道,终日苦涩,即便一碗药过后有蜜饯果子,也消除不了始终萦绕的药味。但是到了寝殿外头,空气就不太一样了,干净了许多。
扶欢停下脚步,朝殿外望去,为防扶欢受寒,殿门也是紧闭的,只开了侧边小小一扇,供太监宫女出入。从那窄小的一扇殿门,她看见外面的绿瓦红墙上还积着雪。但是天光是好的,虽然在傍晚,但是夕阳停留在天际,将天边厚重的层云都染成瑰丽的粉色。
雪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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