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欢垂下眼,看到怀中的婴孩,玩了这半日,皇长子似乎是困倦了,眼睛半闭上,似乎要睡去了。
“皇长子实在可爱,小小的一个,又乖又爱笑,自然将心思多分了一些在他身上。”扶欢笑着,声音也轻了些,将皇长子放到摇篮中,又招手让奶娘过来照料,自己和慕卿先到了外头去。
“只是以往,殿下是将心思放在臣上的。”看见他时,所有的情绪都正正好,放在他一人身上。
慕卿朝殿内又扫过一眼,奶娘已经在轻声哄着皇长子睡了,这间房原是扶欢作画的居所,如今全都整理出来,让给了皇长子。他淡漠地抽回了视线,在想,这个时候,怎么不像他的母妃一样去了。
留在这里,着实碍眼。
扶欢见到慕卿收回视线,心中不禁一动,她觉得自己仿佛能知道了慕卿刚刚为何问出这么一句。慕卿他,往后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见到皇长子,心中多多少少,会有些复杂的情绪。
走到了外头,扶欢披上了一件斗篷,春日的天气,最是难以捉摸,一日一个气候,忽冷忽热的。扶欢的斗篷是是鲜艳的海棠红,倒是与慕卿身上的颜色很相称。
她站在长廊上,廊檐下已经挂起风铃,每年的春日,毓秀宫的廊下,都会有各色的檐铃,那日在上京城买回的金鱼风铃,也在其中。扶欢微微仰起头,莞尔笑道:“厂臣是在吃醋?”
继而她靠过来,又在慕卿耳边喃喃:“还是同皇长子一个尚在襁褓的小孩吃醋?”
长廊下,时有铃声清脆,这种季节,杨花最是繁多,随风一起,敲响了风铃,继而盘旋着落在廊下人的眉间发上。
慕卿替她拂去杨花,也同样在扶欢耳边喁喁低语:“臣想让殿下多偏爱臣一些。”
扶欢看过去,左右没人,就索性踮起脚,在慕卿唇上轻轻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