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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就要喊在外头伺候的宫人进来吩咐,曹盈却是阻她道:“不必了,只是有些红,不用上药的。”
这红肿应该一会儿就会消了,若真上药带着身伤药的味儿去见霍去病,他怕是还要为自己担心。
太皇太后也没有勉强她,只是沉默一会儿,问她:“你听到我方才都说了些什么吗?”
“曾外祖母像是在呼唤外叔公的名字。”
太皇太后抿唇,抚着额头长叹:“我从前以为最难捱不过是慎夫人她们几个欺我眼盲羞辱我的时候,却不料如今光景更磨人。”
“您如今膝下孙儿众多,又说一不二,怎么会觉得磨人?”曹盈不解太皇太后怎么会发出这样的感叹。
太皇太后扯动嘴角,眼角却仍是下落的悲态:“孙儿到底与我隔了几层,从不与我亲近。我的启儿和阿武又都走在了我前头,嫖儿也不能见我,生活如何不磨人?”
“曾外祖母若是想见女儿了,可以唤窦太主进宫说说话的。”曹盈听她悲叹,主动向她提议。
然而她的提议被太皇太后回绝了:“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见她离了这圈子,没有让她再回来的道理,不见也就不见了。”
她言行的矛盾更叫曹盈不懂了,但未轮到她提问,太皇太后就主动问她:“你怎么会如此提议,嫖儿可就是支使害了你差点毁容的人,你不恨她吗?”
“曾外祖母已经罚过她了,我便不恨了,只是盼太主不要再做出混事了。”
曹盈确实已将这段抛下了,毕竟她受的伤害不重,只额上那道伤,如今已没了痕迹,还是她自己定主意造成的。
因而她只向思念亲人的太皇太后道:“您若是想见窦太主就邀太主进宫见见吧,不用顾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