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如洪钟,此刻虽没有刻意提高音量,排队的兵卒却将他的疑问听得清清楚楚,看向君莫问的眼神顿时疑惑中透出不善来。这话之前有个小卒也说过,但他只远远瞥过没有瞧得清楚,旁人一追问便自己也不肯定起来。令狐左却不同,他是参与此次和谈的将领之一,曾亲眼见过代表中土而来的使臣。
见令狐左眼神笃定,内侍一惊:“令狐将军许是看差了,覃将军贵为堂堂嘉云关统帅,又是此次和谈的中土使臣,王子言明绝不会轻易辱没。这分明是王子命我寻来的暗娼,怎么会是玉面将军?”
令狐左斜眼一瞧内侍,他生得狂放,这一眼不怒而威:“若真如你所说,这人只是低贱暗娼,跟那嘉云关武将之首没有半分关联。不是他杀我儿郎,致我矫健将士埋骨异乡,如游魂野鬼,不得衣锦还乡?不是他遏我铁骑,致我骁勇大军徒耗粮草,如丧家之师,不得凯旋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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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左的喝问一声高过一声,内侍此前一直在g0ng廷中伺候,此次虽然随军,却也只在帅帐中行走,哪里见过这般铁血架势?思及令狐左跋扈之名,一时骇得满头冷汗,呐呐不能语:“这,这……”
围观的士兵听得令狐左的喝问,又见内侍吞吞吐吐,对于眼前军妓是覃襄的说辞便又信了几分。
帐中都是低阶士兵,掠阵拼杀冲在最前沿,自然对覃襄之名最是如雷贯耳。那些昨夜还睡在旁边的兄弟,转眼便成了尸T,挑在同袍身上的银枪,亦如同刺在自己的身T里。
徘徊异乡,故土难返。感同身受,唇亡齿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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