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绝义,郗归和谢瑾断情,谢瑾怆然东归。
七年过去了,谢瑾口口声声对谢墨说着时移世易,但内心却仍旧会怕,怕再一次落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他不怕自己受伤,只怕郗归那颗因郗岑之死而千疮百孔的心,再受创伤。
他们辩了两年,辩到最后,谢亿在寿春的大败,彻底浇灭了二人于艰难中寻觅一条同行路的最后希望。
陈郡谢氏真正起家,靠的便是于三良俱没、朝野忧惧之时进入豫州的这步好棋。
当年王丞相、郗司空、虞太尉相继弃世,南渡之际的三位重臣,眨眼之间便化为尘土,只留下一片纷乱朝局。
那时郗岑、谢瑾都还很年轻,远远不到出入朝堂的地步。
他们只能日复一日地听着桓阳逐渐占据虞氏兄弟从前掌控的荆江之地,俨然又成了一位上游强藩。
少年人的爱热情似火,可在经历了这许多后,谢瑾的爱竟也变得迟疑,他怕爱也会伤人。
谢瑾出神之际,郗归睁开了眼睛,看向随着牛车行进而微微晃动的车帘。
“勠力同心?”郗归反问了一句。
她想,谢瑾为何总爱用这些不吉利的典故?
又或者,泱泱华夏,能够被记入史册、成为耳熟能详之典故的,原本就多是惨淡落幕的悲剧。
那段日子里,高平郗氏致力于郗照死后京口势力的过渡交接,陈郡谢氏则派出谢瑾的兄长谢崇,让他前往豫州,趁着桓阳与朝廷抗争的间隙,培植自己的势力。
自此以后,陈郡谢氏也便成了方镇。
然而谢崇早逝,并没有真正培养出一批真正忠于陈郡谢氏的行伍之人,继任的谢亿恃才傲物,没过多久,就引发了军中哗变。
寿春之败,使得郗、谢两家合力北伐的计划彻底落空。
桓阳以此为借口,将陈郡谢氏彻底逼出豫州。
“圣人何故召见?”
郗归看向谢瑾微蹙的眉头,不由有些好笑。
她坐在案边, 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就是明知故问了, 我一个外臣之女, 又不是朝堂上的臣子,你说, 圣人有什么必要召见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