阗资使了个眼神,让他陪着外婆。阗资握住外婆的手,她手心冰凉。
医生和舅舅在走廊尽头低声说话,阗资只模模糊糊听到,年纪太大,动不了手术,保守治疗这几个关键词。舅舅站在暗光里,神情不明,只是点头,很少说话。两人谈好,舅舅回来,和外婆说:“坚强点,做好心理准备,不管救得回来还是救不回来,眼泪水憋牢,不要在这里哭册乌拉,不好看,老头子知道了也要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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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外婆就掉下眼泪水。
舅舅的话等于白讲。
三个人等到早上三四点钟。
外公救回来了,外婆捂住脸哭出声。舅舅抱住她说:“好了好了,救回来了还哭什么。”
过了几天,医院才准阗资他们进ICU探视外公。对着病房里显示器上的数据,阗资忽然明白救回来是什么意思,医生只是把外公的脉搏救了回来,他人还是昏着的,外公失去了所有的动作能力、表达能力,他只能睁着昏h的眼,无表情地看他们。
按着格拉斯哥昏迷评分表,外公的得分在最低档。
医生说,他是被自己的身T关住了。
外婆去拉外公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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