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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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不会是我们最後一个年了？」草央的声音飘来。

刘雷答：「那也是看您乐不乐意过年，要是想过，一年过几次也无妨。」

一串轻盈如气泡的笑声传来，草央笑完说：「老头子，你始终不喜欢我，这一天天的对我毕恭毕敬，真是辛苦你了。」

「我这样的人，哪有什麽喜欢不喜欢，能为主子效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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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真这麽本分就好了。当年，为你续命一半是误打误撞，一半念在都是随湘军来的，听说你是最後一个舆师。我呀，对最後一个总有点执着。驾牛车，找你正好，我没後悔。」草央已是微醺，姬飒虽看不见她的脸，却听得出她飘然的语气。

刘雷说话不带酒意：「小祖宗，喝多了。」

姬飒听见桌椅的碰撞声，然後传来草央唱歌的声音，她实在好奇，把门缝稍微拉开多一点窥视，压低了身子蹲着。

草央在天台缓缓地唱着，踏着矜持收敛的步伐，缓缓扭转翻动肩与肘，舞得极慢却又似用尽力气，姬飒觉得像是流动的瑜伽。

竖起耳朵，听见草央唱着：「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与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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