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大概是他这辈子G的唯一一件不听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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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男的也没什么，这么多年我跟你爸都说服自己了……可是谁让你喜欢你哥了！喜欢你哥！你哥！——那是你哥哥啊！”

老妈喊得嗓子都有点发紧发哑，老爸抓了一抽纸巾在一旁想擦却插不上话，干脆丢了纸巾盒用手给老妈擦眼泪，老妈手一挥把老爸掀开，继续握着拳头往他身上抡。老妈的拳头打在身上其实一点儿不疼，但他的心在这一瞬间酸胀得要命，眼泪却凝在干热的眼眶里流不下来。最怕那道自十三岁诞生以来就未愈合过的创口施放感染性，血缘的红线又是骨肉的绞索，只会紧绑住牵连受害的每一个人。杜以北想起自己十八岁的生日，想起将双手握住抵在胸前做过的千千次告白演练，想起那个出国前的夜晚，还有被他的眼泪弄得手足无措的杜以南。他趴在他哥肩膀上哭得像一头咆哮的野兽，却还紧绷着叫自己不要出声，眼泪是病毒，流泪是病征，自缚的不幸会传染，而他不想，不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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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是这样的。

杜以北忽然感到一阵恍惚。他想他做的每一个关于杜以南的决定或许都是错的。不该说的，不该走的，不该……坐在老妈旁边的老爸静默得像一株结在地上的蜡。老妈的泪水打在他手背上热得像是一滴火，他那一束小小的勇气快要被这些湿润的火浇灭，浇透了，整个人既羞愧又急切，仿佛一根贴满了小广告的电线杆子，浑身上下紧封住透不出气，很想快点儿说些什么，却怎么努力着也只能发出短促的单音，嗓子嘶哑得犹如吞下千针，胃囊紧张冰凉，喉腔抽搐、痉挛、急邃收缩，他别开脸死死抓住一只沙发扶手，复杂凌乱言语走投无路纾解不能，最终化作内容稀薄的呕吐物。他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吃东西。

老爸老妈和他哥都让他吓了一跳，他吐出来之后反倒恢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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