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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他浑身上下每一处,每一天、每一秒都疼。
他一直低烧,间或高烧,伴随大小便失禁。他坐不起来,也翻不了身,昏昏沉沉,四肢仿佛灌了铅,脏器像是浸泡在水泥里。
他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是常常听见薛岷在门外走廊里压着声音打电话,或是和人对话。
有一次,他听见了姑姑薛锦尖锐的骂声。
“……薛岷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负责任?!当时自己要生两个,现在只带走一个,那另一个怎么办?”
“……陈竞打孩子是不对,但你成天不在家,总得有人管小孩儿吧?哦,你当够甩手掌柜了,现在说离婚就离婚,小孩儿就不要了?!”
不知道薛岷说了什么,过了会儿,薛锦压低了声音道:“退一万步讲,你只带走一个,那也该是星阙。哪有让双性孩子跟着爹过的……这也是爸妈的意思。”
“这事你们别管。”薛岷说。
“薛岷!”姑姑的声音又拔高了,似乎被薛岷气得够呛,“——算了,你让我进去看看星存——他到底被陈竞打成什么样了?!……”
但薛岷从不允许医生以外的任何人进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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