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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个每年春天烧茶等候的孩子,很可能已经不在了。
他知道,那位雪夜点灯的老妇人,或许已被抹去存在痕迹。
他知道,自己再也听不到那一声“归春使回来了”。
但他更知道,此刻若因悲愤失控,便正中虚无下怀。
他缓缓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眼中已无怒火,唯有一片寒潭般的冷静。
“走。”他说,“先去北境。”
“可青梧界”
“正因为青梧界陷落,我们才更要救北境。”他打断她,“若连剩下的火种都丢了,才是真正的终结。”
少女注视着他,良久,轻轻点头。
翌日清晨,白鹤再度腾空而起,载着两人飞向极北冰原。身后,赤岭南驿的最后一堵残墙轰然倒塌,尘土飞扬中,隐约可见墙基深处埋着一颗小小的布袋那是伊凡童年时埋下的种子,历经多年风雨,竟有一株嫩芽破土而出,迎风轻颤。
风继续吹。
灯仍未灭。
而在无人知晓的烬渊最深处,一片漆黑虚空里,一只无形之手正缓缓展开一张画卷。画中景象赫然是伊凡手持染血长剑,立于万千尸骸之上,脚下踩着少女的玉笛,头顶悬着断裂的命运之网。
标题写着:暴君纪元始。
虚无的声音幽幽响起:“耐心些…好戏,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