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想得起,却说不出。”
洛言皱眉:“还能救吗?”
“能。”伊凡站起身,从怀中取出陶壶,“但得有人先开口。”
他在城中央搭起简易火堆,架上归心壶,开始煮茶。水汽升腾,茶香弥漫。起初毫无反应,整座城如同死地。直到第三日清晨,一名老妇人蹒跚而来,站在十步之外,嘴唇微动,却发不出声。她双眼含泪,手指颤抖地指向陶壶,又指自己喉咙。
伊凡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老妇接过,颤抖着饮下。刹那间,她浑身剧震,瞳孔放大,仿佛有什么东西自深渊爬回脑海。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如锈铁摩擦:
“…阿沅…我的女儿…叫阿沅…”
一句话出口,竟让她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那是三十年来,她第一次喊出亲人的名字。
消息如风传开。越来越多的哑者循香而来。有人喝一口茶便痛哭失声,有人则陷入昏厥,醒来后喃喃背诵早已失传的《正言律》条文。第七日,城中三百二十一人恢复言语能力,他们在广场上围成一圈,齐声朗读一段古老誓词:“吾以真名立约,不隐不讳,不欺不瞒,自此开口为证,执笔为史。”
声音穿透云层,惊起飞鸟无数。
当夜,伊凡梦见一位白袍老者站在星河彼岸,手持竹简,向他点头致意。醒来时,发现陶壶底部多了一道刻痕正是《正言律》第一条:“言者无罪,闻者当省。”
他知道,那是守序先贤的认可。
离开哑城后,他们北上进入黑砂原。此处寸草不生,沙粒漆黑如墨,踩上去无声无息。据传这是百年前“焚忆之战”最惨烈之地,三千记录者在此被活埋,血浸黄沙,怨念凝结成“忘壤”。凡踏入者,轻则失忆,重则神志错乱,沦为行尸。
洛言劝他绕行。
伊凡摇头:“若连这里都不敢去,我们烧的每一壶茶,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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