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她捧出几片大芋头叶片包的东西。王琂一层一层揭开,是肉,他其实……没见过生肉。虽然君子远庖厨这句话本意是说君子对生物见其生不忍见其死的仁爱,但现在的贵族,早就曲解意味给自己立标,说君子就不应该进厨房。这个家徒四壁的屋子他转过,一点肉腥不见,原来女人不是哄他,真的过几天给他做肉吃。
香料金贵,从胡人那儿传来,肉食者自己是不种的,到底传给了百姓。连秀银也买得种子在屋门口种一点点。她把好久没用的刀在门槛磨了又磨,心想有钱人应该不差油荤,未免觉得肥肉油腻,把肉上肥的剔去一半,准备熬出油来留着做饼。剩下的肉切成薄片,抹上茅香、花椒、姜末、盐,就摆在瓦片上,拿砖搭个小圈,圈里重新升小火,把瓦片搁在砖上,“喏,就这样炙猪片。”王琂吃过炮豚肉,还没见过这种吃法。等饭烧好,肉也煎好了。“快吃,别让肉味飘走啦。”秀银吃得香,她衷心感谢王琂,确实为她的生活带来了更好的改变。而王琂在吃到一口热烫烫的香肉时,又觉得人间烟火气不值得抛下了。
秀银在地里翻土,听到脚步声回头看见王琂出来了。穿上她连夜赶制的短衣短袴,还有几分精神的庄稼汉样儿。只是露出的皮肤仍然白,如枝头松雪的气质和粗布衣裳完全反差,但他接受十分良好,脸上的混不在意让他穿什么都不违和。
“怎么下地来了,腿上的伤好了吗?”秀银挽起他的袴腿看,有她采药将养,已经好了很多。他能不来吗?说好的夫妻,别人男人出力干活,耕田种地、拉磨劈柴、修墙补路,他在家看媳妇做饭、看媳妇做衣服、看媳妇翻地……秀银带着他去赵婶家问候过,说自己找男人啦,路上也有人蛐蛐咕咕,说这男人真好看,只是瞧着金贵,不像有力气,秀银养家要辛苦噢。越想他越羞愧,决心顶着太阳到地里来帮忙。
秀银指给他看:“这是菘菜,晚上掐点煮来吃。”她慢慢教他起垄、撒种,偶尔搀一下别让他踩坏菜。一会儿就看见男人润白的脸上起了红晕,身上的肌肤也在拉扯间要汗不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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