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什么特别,克莱茨,事实就是如此。你是个华而不实的物件儿,你早就没有资格桀骜不驯了。你没有舒勒那样让人心碎的漂亮脸颊,以至于不管怎样乏味都奇货可居。你也没有穆勒那样能干贴心的性子,可以给自己换来新世界的一隅之地。你过时了,被抛弃了,就像过期的玫瑰油。也许曾有人爱过你,曾有姑娘青睐于你,但那个你已经死了。现在埃里希·克莱茨能选择的只有新的身份或是坟墓。明白么?
我拽着他后脑的头发逼迫他直勾勾的注视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埃里希,夺过资料,随意挑选出了几张。“这个的胸很漂亮,叫的浪。这个的父亲原来是个大官,愿意用一套卡扎罗斯首都的公寓来换他去劳动营的机会。这个,哦,这个我最喜欢了,”我俯下身,将照片塞到他面前,“认识么?”
埃里希靠在我的腿上摇头,泪水浸湿了一片衣襟。我松开手,开始爱抚他的额头和因痛苦而紧闭的双眼。“不要哭,没必要哭。这是个工作场合,不要任性。我并不是在逼迫你,为什么流泪呢?你可以选择,E7307的房间还空着,我也能很轻松的找到一个人去填我床上的空隙,一个更温暖,更可爱,更英俊的男人,或许穆勒,或许一个符合我身份的米嘉斯人。”
我将答案藏进抚摸,埃里希知道该如何表现。他把把头埋进我的膝盖里,像撒娇又像忏悔。双手向上伸,抓住我的手腕。他很少这样握,哪怕如此失态也因为手指本身的修长纤细而有几分格外优雅。我感受到他的动作所带来的隐隐疼痛,那是他抓住最后一丝期望的力度和对暴行的控诉,好像在高空抓住在悬崖边生长的细瘦小树。我不可避免地开始幻想如果他如果坠落会是怎样的画面:我呼唤来站岗的列兵,今天当值的是谁,格丽莎,瓦洛佳,还是那个老睡不醒的冲锋队员叶夫根尼?总之,她或他,会用肌肉结实,装满奶酪和香肠的胳膊抓住埃里希苍白孱弱,只有茶叶和一点燕麦组成的胳膊,不顾他的哀求祈祷把他拖进E7307那几平方米大小,暗无天日没有窗户的小屋。埃里希会挣扎,然后被娴熟“简单无害化处理”---一个人在后面抓住他的肩膀,另一个人往他的裆部和小腹猛揍几下。他会哭,会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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