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雕的什么东西,交给我便是了。”
“我想自己雕,再说,身为男儿,怎么能因一点小伤就有所退缩呢?我可不会为着这个就放弃的!”
看着不过六七岁的小孩子如此一本正经地说出这豪气冲天的话,院中一干人都忍不住笑了,苏伯笑着伸手拍拍陈郁川的肩膀,点点头:“小少爷说得对,那就跟着苏伯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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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与泽其杂糅兮,羌芳华自中出。
纷郁郁其远蒸兮,满内而外扬。……”
独属于孩童的稚嫩声音穿过雕花木窗,又绕过梁下红木上细心描绘的壁画,随风宛转散开,惊起老树上停着的几只家雀儿,吓得它们扑扇着翅膀,合着孩童的节拍飞入云霄,片刻便隐在了碧空中。
颜延之又领着孩子们读了一遍,方才挥手让他们休息一会儿,又再三叮嘱了不许乱跑,才慢慢踱出门去。
瞧着先生走了,一众小孩儿立刻欢乐起来,小小书屋立刻热闹得像是集市一样,也不知道这些个小孩儿哪里来那么多的话。
陈郁川闲适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随手翻看书卷,指尖在红木上随意轻敲着,周围的小孩儿如今都知道他的厉害,也不敢缠着他闹,倒是让这书屋一隅略微保持了些清净。
谢映庐趴在小桌子上看了一会儿身边小孩儿的打闹,又扭过头去,目光一转不转地盯着陈郁川,陈郁川也不闪躲,安静地与他对视。
片刻,谢映庐终于忍不住发问了:“阿川哥哥很忙吗?”
打量着陈郁川眼底微微青色,谢映庐皱起眉头看着他。
陈郁川起身替他理了理天青色的罗袍,又将他从座位上抱起来,放到自己怀里:“有一点儿,不过不是很忙。”
呆在陈郁川怀里,谢映庐仍是不肯安分,又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陈郁川的眼睛:“那,阿川哥哥是不是没睡够?”
不等陈郁川回答,谢映庐自己先苦恼地抱怨起来:“睡不够好痛苦呢!上次宫里摆除夕酒宴——明明就是晚上才开始的,为什么大清早的就要把我从被窝里拖起来呢?还被叮嘱说绝对不许打瞌睡……可是,可是打瞌睡这样的事情明明就是我不能控制的呀……”
除夕——都这么久了,看起来痛苦的记忆还真是非常深刻啊。
陈郁川眉眼微弯,“小九儿真是辛苦了——那,你最后有没有睡着呢?”
“没有哦!”谢映庐骄傲地抬起了头,一双凤眼愈发地显出了光华流转:“快打瞌睡的时候喝了一碗药,大概是先吃过了甜点,所以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