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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拨浪鼓似的摇头,萤火虫渐渐聚拢来,照亮了她瘪嘴鼓腮的娇容,并松开了他的手,“不行不行,真的不行,我过惯了富裕日子,你叫我一下节衣缩食,我适应不过来。况且那是我的钱,我凭什么不拿?搁在这里也是白搁着,你府里头那些银子咱们不要了总行?就留给童釉瞳。可清苑里头面首饰银票房契地契什么的,得有好几百万两呢,再有老爷说在扬州给咱们置办了产业,这不是现成的好事儿嘛!这样儿,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拿钱!你上船去等,横竖离得近,我至多半个时辰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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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讫,她不管不顾地飞裙而去,借着茫茫月色,连灯笼也未拿。
无可奈何地,宋知濯只得朝她翩跹而去的倩影嘱咐,“捡要紧的拿就是,别什么都想着带!咱们是逃命,不是搬家!”
直到夜色里没了她的身影,他方登上船头,黑暗中,由船舱里走出来明安,“爷,奶奶不会将阖家都搬来吧?咱们船上可放不下。”
渺渺星空下,宋知濯未言未语,以一双含泪的眼眺望着明珠消失的方向。身畔是拍案的浪潮,淘尽了苦难的沙,沉淀出似乎就要永恒的幸福。他从未有一刻像这样满足与幸福过,仿佛从前所有的苦涩与辛酸,都只为抵达这一刻。
或是,明珠由黑暗中重新奔来的那一刻——幽人空谷,夜鹤惊飞,芳心潜天涯,芦絮成纱。她蹁飞的橘黄披帛与草色留仙裙后头,是几位艳蝶醉舞的豆蔻少女。
她步步狂奔而来的身影,逐渐滚烫起他的心,像相遇的一开始,炙热的血液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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