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怕三嫂着急,回来换下带血的衣裙,就来给她送信。其实她也想一个人静一静,可是一静下来又会想起那一幕。
静淑梳洗毕,坐在床头又捧起了那封信。“爱妻”,单看这两个字,心里就甜甜的,他还说“思卿甚切”。静淑轻轻笑出了声,走到书案前提笔也写了一封信。
思君如清风,晓夜常徘徊~
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思君如陇水,长闻鸣咽声~
思君如回雪,流乱无端绪~
思君如日月,回环昼夜生~
思君如明月,明月逐君行~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思君如萱草,一见乃忘忧~
思君如百草,撩乱逐春生~
思君如蔓草,连延不可穷~
写完瞧一瞧,觉得太直白了,就压到了一摞宣纸下面。提笔重新写:夫君保重,家中都好,勿念。
第二日,让送药材的士兵把信带了去,就像石沉大海一般。又过了半个月,还是不见他回来。天冷了,飘起了零星的雪花。静淑给周朗收拾了几件貂裘冬衣,想让人送去。这么多天没见面,她很想他,想写信告诉他,提起笔却又写不出来。
“唉!”小娘子扔了笔,又把那封信找了出来。还说思卿甚切,这么久都不回来瞧瞧,分明就是骗人。身上蓦地一暖,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
“你回来了?”静淑惊喜回头。
周朗淡淡一笑:“是啊,虽然娘子不想我,但是……我还是回来了。”
“谁说我不想你了。”小娘子平白地被冤枉,委屈地撅起了小嘴儿。
以前这种时候,他肯定会主动亲她,可是这次却没有。他提起她的身子,自己抢了人家的椅子坐,把她放在腿上,却分开双腿,让她与自己面对面而坐。
这样的坐姿是静淑最害羞的,后背抵着宽大的书案,她躲不开与他之间若有若无的摩擦。偏偏他又总是故意地动动腿,他膝盖抬高,她就会顺势下滑,坐到他大腿根上,被热铁烫着。
“喏,瞧你写的信,一个想念的字都没有,本来早就想回家了,可是娘子不想我,自己灰溜溜地回来,多没面子。”周朗从怀里摸出揉皱了的信纸,故作哀愁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