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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近黎出声制止,他脸上擦了粉,嘴上也涂了胭脂,若是寻常男子定是怪异吓人的,可顾近黎一张脸白净漂亮,竟雌雄莫辨,让一干丫头看晃了神。
偏偏他沈于锋无知无觉,傻坐着没有一点声响。
如今沈于锋也想不起来那些时日,自己是怎么囫囵活着的,只知道,顾近黎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如果顾近黎不是他的妻子,那他一定会和他成为挚友,甚至是至亲兄弟。
可偏偏,他以男子——不,是双儿的身份嫁给了自己。在自己求他取消婚约,明白地告诉他自己有心上人之后,依旧执意要嫁给他。
沈于锋喝了口酒,轻轻叹息。
说恨吧,初时自然是恨极了顾近黎的。
可这一晃眼,也快十年了,再恨,也都淡了。
浓香绕梁,柔软的肌肤贴着沈于锋的手臂,两个妓子缠了上来,一个讨酒,一个讨笑。
青天白日,春凤楼里的客人酒酣入梦,唯有沈于锋这里,笑声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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