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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关,你一定要活着回去,去见阿芳。你知道,我爱她。如果你能活着回去,和她结婚……小少爷,快跑……”
阿刚的遗言像一种名为活着的诅咒。因为阿刚救了他,所以他不得不背负阿刚的生命活下去。可是,他做不到,或者说,做不好。政关天生皮肤白,晒也晒不黑。他很幸运,几乎没受过致命伤。
逃跑的时候,政关右膝盖偏上的位置中弹。被打中了动脉,血流不止。他躺在战友们的尸体上,看到美军清扫战场。他留下了最后一枚手榴弹,可以等别人走过来同归于尽。可是他没有。他在最后关头,举手投降。不到半年,美军和越共暂时停战,交换战俘,政关重获自由。
也许是中枪的后遗症,政关走路的姿态永远恢复不到以前的样子。在雷雨天,伤口会隐隐作痛,就像时不时来袭的心脏疼和头疼一样剧烈。政关留在后方从事文职工作,后来随着上级安排来到刚插上胜利旗帜的西贡。就在这时,政关遇到了第一次心动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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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被美国男人抛弃的情妇,一个被白人父亲抛弃的混血女儿。政关在这对母女身上看到了祖母和母亲的命运。同样拥有无双的美貌,同样承受着命运的不幸。正是这份命运,他轻易违背了对战友的承诺。政关直接向香玉求婚。他们找到一个教堂,里面的南越教父孤独地一个人坐着。他见证了一场仓促的婚礼。
比起阿刚,阿芳更关心政关的安危。当她亲眼看到政关平安归来,多年的担忧烟消云散。然后,她注意到政关身边的漂亮女人和混血女儿。那个女人十指纤纤,和离家出走的大小姐那双手一模一样,那是只有享福的人才会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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