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阿素方知她原并不是家生的奴婢,而是良人,只因家贫才典身为婢。她的阿耶原是丝路上贩茶叶的商人,过葱岭雪山时落下了风湿,回来后便不能走路,今年冬天病得越发重了,就只剩一口气,实是看不起病没法子才做了这样的事。
阿素望着琥珀哭花了的脸,沉吟片刻道:“到东市的药铺里请个闾阎医工给你阿耶看看病吧。”
琥珀一脸茫然地望她,却听阿素继续道:“只是这金钏不能给你。”因着那是五娘留下的,阿素自觉不能随意处置。
琥珀臊得没脸,低声道:“怎么敢要娘子的东西,今日全凭娘子救我。”阿素望着冯嬷嬷道:“阿嬷去把我那银壶拿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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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嬷嬷狠狠瞪了琥珀一眼,只是她也是个心软的,还是去把那日在猎苑得的那个装擦身酒的银壶找了出来。
阿素将雕着奔马踏莲花的银壶交给琥珀道:“你去将这壶绞了,找个钱铺兑些钱来。”
琥珀惊得呆,磕磕绊绊道:“这是贵人赏的,总不好……”
阿素笑道:“不是说贵人多忘事,哪记得这一出,难不成以后还要找我讨要么?”
琥珀抱着壶,含着泪望着她,郑重磕了个头道:“奴婢日后自当报娘子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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