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段容时解开衣裳让她看伤口,那处箭伤位置果然极凶险,正处于心肺之间,若非军医在战场上历练多了,见多识广,只怕段容时也没那么快能起身。
“我该陪着你的。”苏浈凑近那伤口,想碰又不大敢,“还疼么?”
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又逗笑段容时,他没说她那一推之后,伤口又有点裂开,是趁着她洗漱时又令人包扎过的。
他只草草合上衣襟,“都已经快好了,不疼。”
苏浈瞧着那大片的纱布,心里不大信,只好抓着他袖子追问道:“贼人可抓住了?还有那八方军,当真就这样降了?”
段容时沉吟一会儿,还是跟她说了实话:“八方军的统领本就是统御司的人,所谓招安不过走个过场。至于贼人,也已经清剿。”
去年查太仓案时,他便有意在江南一带埋下眼线,打探各处小有气候的叛军草寇,原本是为了从内部分化他们,以防民乱。如今京城这样乱起来,倒让这条线不得不提前启用。
至于那贼人,在他假死的这几天已经查出了具体身份,留着本是为迷惑恭王和太子的视线,但今日苏浈闯进来,他假死的事情也瞒不下去,便干脆将人处死了。
他没说太多,苏浈却还是从这态度中隐约觉出些什么,咬着唇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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