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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了眨眼睛,快要脱水的他已经连泪水都流不出了,他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的喝过一口水,一顿吃的。第一天他来到这里时就被整整磋磨了一日,才能勉强获得半个馒头,就连喝水都要像向那群人乞求讨要,有时候只能像条狗一样舔地上的水。最开始他不认,不就是为了清白,为了尊严吗?可这又叫什么尊严?又叫什么清白?可让他认,他又着实不甘,叫他认罪蹲个几十年的监狱?可他又有甚么罪行?甚么罪过?明明那些大官欠了他的钱,他去讨要反倒是给他定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叫他去认。他悲哀地想,他迟早会撑不住的,他迟早会妥协,可这样的真相又让他十分呕吐和恶心……公正?道义?他向来是个很虔诚的信徒,他尊,他服,他信。以谋逆之罪被杀害的于谦,以莫须有的罪名被处死的岳飞,但他也不是于谦岳飞的大人物,没有这些人的作为,更没有这帮人的傲骨和骨气,他只是想……只是想……他想什么来着……?怎么……怎么一丁点儿都想不起来了……?迷迷糊糊的,忽而一盆冰水浇了他个透心凉,零下十度的天气只着一件单衣的他哆哆嗦嗦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地上了,他沉重的呼了口气,下一刻,又立马舔舐起地面上的冰水。
他好渴啊,他真的好渴好渴啊……然而没有舔几口,他又被警官拖拽着衣领重重摔到了另一块没有水的地面上。他的心重重的落下,心也无边的绝望,他用他已经沙哑的声音说:“水……水……我要水……”没有理会他的警官重重的朝着他的左耳踹了一脚,伴随着剧痛,他的脑子嗡嗡嗡的响。他看见对面的男人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说些什么?他听得一半清,一半不清。直到警官给他了几个耳光,朝他左耳右耳都吼了一遍,他才听清楚警官说了些什么,同时他也发现,似乎他的左耳,不大行了。他艰涩的理解对面人说的话,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解开了裤链。面对地上腥黄色的液体,他颤抖着抬起头看着站立的警官,一瞬间他自觉自己竟然如此的可笑,如此的荒谬……他说,他认了,放过他吧,他通通认了。而他对面的男人只是嗤笑一声,说:“早就不需要你的签字画押了,你昏睡的时候早就摁好了,你的字迹也早就搞好了,就你这个倔种拖了这么久,白白折磨你那么多天。这尿,你爱舔不舔,你不舔,我就再整你几日;你舔,我就放过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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