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海鸟低飞的时候

“......好。”程沧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突然想起了今天他离开学校时看到的场景。那会儿天还未亮透，他望见不远处一群又一群的海鸥贴着海面飞翔盘旋，空气中充满着压抑的气息，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此时此刻，他再次感受到了与那时相同的不安。

但这不安......到底源于何物呢？一直到陷入梦乡的前一刻，程沧都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随后，他做了一个最后的，最香甜的美梦，梦里有他最爱的哥哥，还有无边无际的大海。

是的，程沧喜欢海，程沧爱他的哥哥。但再过不久，很快，很快，就会有一些其他的事物凌驾于这两者之上了，那时候，他也一定会，由衷地感到快乐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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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的一天，车内播放着程沧最爱的摇滚乐队解散前的最后一张专辑。他心情愉悦地将手搭在方向盘上轻声跟唱，透过风挡玻璃，他可以将遥远天幕的云海尽收眼底，那灿烂的朝阳让他无暇的脸庞更加出众生辉。

出了天堂郡，干净明亮的私家汽车平缓地行驶在通往主城区的柏油路上，两侧是铺满整片大地的金黄杏叶，再过不久它们就会融于泥土，陷于污浊。

程沧对自己今天的穿搭很满意，内着是淡灰色的高领针织衫，外搭剪裁精致的浅色薄款风衣，一双大长腿套在浅卡其色的休闲裤中，一眼看过去，得体的版型无言默示着成熟男人的细虑巧心，亮暖的色调却又带着温柔青年平易近人的亲切。这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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