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冻得几乎麻木的五脏六腑,才终于一点点活过来。
待食物煮好,滚烫的粥食下肚,不少将士额头甚至逼出了细密的汗珠,驱散了几分将夜时节深入骨髓的寒意。
柳隐也捧着一罐热粥,慢慢地喝着,双目失焦无神,思绪却是越过深谷密林,漂向了奔流的大江。
来歙当年能率两千奇兵,翻山越岭数百里,直插隗嚣腹心略阳,一举扭转陇西战局。
如今,他与麾下这六百残兵,也要做同样的事。
支撑他,支撑他麾下将士们走到此地的,是国仇家恨,也是对不世之功的灼热渴望。
就在这时,后方林中传来几声极有节奏的鸟鸣。
是斥候发出的信号。
柳隐闻声猛地放下陶罐,须臾间便没入密林当中。
片刻后,几名同样身披伪装的汉子从密林深处钻了出来,正好与向后入林的柳隐撞上。
为首一人,虽满面风尘,衣衫也被荆棘刮得破破烂烂。
但柳隐一眼就认出,正是天子近臣,奉车都尉法邈!
“法都尉!”柳隐既喜且惊,抢步上前,“怎么是你来了?”
法邈摆摆手,示意他噤声,紧接着从怀中取出一个被油布裹得严严实实的竹筒,向前递出。
柳隐接过,迅速打开。
筒中之物,乃是一幅地形图,还有一纸附注。
法邈在一旁压低声解释:
“巫县下游六十里十余处江防岗哨,全部都在图上了。
“纸上所注,乃是巡哨口令、换防时辰…都是邓玄之等孙吴降将道出来的,经过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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