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觉得不满意,索性扯掉薄衫,光着身子躺进被子里。要嫌弃终究会嫌弃的,薄衫也遮不住什么,人生下来便是赤裸的,富贵人家裹上绫罗绸缎,贫穷人家裹上粗布麻衣,而他出生时裹得是母亲脂粉味混着石楠香的薄衫。他记事早,很多事情都记得,脂粉和石楠花的味道伴随了他的童年、少年与青年,后来也闻过酒香、墨香和饭菜味的烟气。
他初次见到她时,也是穿着脂粉味儿的薄衫,学着记忆中母亲的模样,笨拙地捧着她的脑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他的母亲是个爽朗的女子,有着丰满的胸脯,那里面总是蓄满甘甜的乳汁,在与客人笑闹的间隙把襁褓里的他抱起来哺喂,叉着腰和要把他扔出去的老鸨大骂,在母亲的养育之下,他姑且度过了一个还算多彩的童年,也养成了和母亲一般张扬的性格。
母亲曾和他说,像是他们这样的人,天生就是不占优势的,若是有喜欢的人,尤其是姑娘,便该坦诚主动些,不然,便是月老亲手把红线缠到两人手腕上,端着架子拿腔作调惺惺作态,也得叫人家跑了。
若要坦诚,不如去除遮掩,赤条条来相见,不,赤条条,给她见。
她今日比往常来的都要晚些,水碧光着身子一直等到亥时,她才带着一身露气姗姗来迟。红烛摇曳,看不清她的脸,等她熟稔拴上门栓走近床榻后,水碧才看见她的袖口破了一大道口子,划伤处浸出血痕,露出还未来得及处理的皮肉。
也顾不上穿没穿衣服,水碧赤裸着上身从被子里爬坐起来,慌忙去按住她没受伤的手腕,他的力气不大,至少对她来说完全可以挣脱,但他这幅急匆匆的模样让她感觉很不一样,于是任由他按住自己的手腕,睁着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的脸。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0页 / 共4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