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意识到严重的职业危机了,但他的忧虑和惶恐根本不会表现在脸上。
“石仲先一案已终结,愿朝堂诸公引以为戒,不可自误。不是说选择一种壮烈的死法就能名垂青史,忠就是忠,奸就是奸,真相是不可能瞒得住的。”赵孝骞缓慢的语声在大殿内回荡。
“石仲先的家产抄没充入国库,三法司及监察府按大宋律处置石仲先及其亲眷,涉案余党一并查处,此案勿复奏也。”
赵孝骞说完,殿内群臣无论心里怎么想,只能躬身应是。
朝会继续举行,章惇禀奏国内的各种繁琐事宜,从农桑到修堤,从商业到军事。
君臣有条不紊地商议,争吵,最后做出决策。
朝会的效率很高,基本说完一件马上就是下一件。
赵孝骞的性格本身很务实,不喜欢虚头巴脑地跟群臣讨论圣贤经义,高喊什么口号。
一切都是就事论事,遇到争执比较激烈的问题,就暂时搁置,容后再议,遇到没有异议的问题,就快速通过,颁行地方。
朝会的本质,就是国家机器的正常运转,机器运转的原理,就是高速有效,机器不会停下来跟你讨论什么形而上学的东西。
当章惇奏事完毕之后,殿内又是一片沉寂。
赵孝骞心里清楚,其实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没说,也没人敢提。
那就是“方田均税法”最终是否落地,是否施行。
这是最近朝堂君臣博弈的关键问题,也是最近一切混乱的源头。
朝臣没人敢说话,赵孝骞却微微侧身,望向一旁站立侍候的郑春和,低声问道:“宫中庆寿殿可有动静?”
郑春和一怔,然后飞快地道:“禀官家,从昨日到今早朝会之前,奴婢并未收到庆寿殿的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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