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堆着迎春剥好的卢橘,黄灿灿水灵灵,十分诱人。
小姑娘伸手拈起一个卢橘,咕噜塞进小嘴,走到宝玉跟前,仔细看他的神情。
糯糯问道:“二哥哥,你真要去东府看雪景,方才你在堂外不是说…”
宝玉听得惜春半句,恍若亡魂大冒,生怕小丫头童言无忌,顷刻间撕光他的脸皮。
不等惜春说下去,连忙大声说道:“老太太,我也怕雪地滑跤,就不去看雪景了。
彩霞这几日害喜,干呕得厉害,早上都不怎么自在,我急着回去瞧瞧他。”
宝玉才刚说完话,心中便懊悔不及,恨不得以头撞墙,自己什么托辞不好讲,说什么狗屁害喜之事。
这些人每日都在自己跟前,开口闭口养孩子,生生把人都给玷污,自己竟不知觉也胡咧咧起来。
宝玉一时无地自容,来不及和贾母行礼,回头便要出堂,觉得自己说害喜之事,在姊妹跟前丢尽脸面。
只听贾母笑道:“你尽管回去看她便是,毕竟是要当爹的人,也知道疼惜屋里人,这一桩便极好。”
宝玉刚走到门口,听到贾母笑说当爹之言,浑身如遭雷劈,心中羞臊欲死,仿佛觉得黛玉正盯着他瞧。
心里一慌,脚下发软,一个踉跄差点嘴啃倒地,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掀开门帘落荒而走。
贾母口中唠叨:“这个宝玉还是个孩子,做事总有些毛毛躁躁,走路也会打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