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湖的第八日,风更冷了。cHa0水无声地拍打岸堤,彷佛一口古老的战鼓,在夜里独自敲响宿命。上校何翊瑞站在观测哨最前沿,远方海雾茫茫,仍不见任何补给舰的踪影。天sE灰沉如铅,士兵们依旧轮番值勤,眼窝凹陷,身躯枯槁。他们不再谈笑,不再问「何时来援」,只剩一种沉默的共识——这里若沦,台湾即亡。
第五日粮尽,第八日弹稀,所有的战术都早已退化为一个字——撑。地方乡亲送来的地瓜与乾粮将见底,是上校平日与民互助所换来的最後情谊。军民一T的情怀,如今却成了绝岛求生的象徵。战备灯火已减半,夜间移动禁止点火,士兵用旧报纸与破布缠住枪身,只为避免锈蚀的金属在夜里划破风声。即使如此,他们仍不撤、不言败,像被时间遗弃的化石,守着已被世界遗忘的国土角落。
中央遥不可及。台北城内,喧嚣犹在,政党仍为预算冻结争论不休。总统的发言一次次遭在野党抨击:「是否访美无用?是否已被盟友抛弃?」行政院长与国安高层在立法院的质询中反覆闪避,是否「以训转战」的警讯,被视为「不宜渲染恐慌」。一切言语在澎湖显得苍白无力,像风中纸灰,飘不到海的对岸,更撑不起兵士肩上的枪。
何翊瑞没有时间看新闻,但他知道,台北已遥远如异国。他的世界,是眼前这块碎石堆砌的防波堤、破败掩T与沉默士兵。他说过:「敌人若来,就算只剩我一人,也得把这面旗子cHa在滨海最高处。」那面中华民国国旗,如今早已被海风撕裂大半,仍然牢牢绑在钢筋焊接的旗杆上。是他亲手修补、日夜擦拭,只因他知道,这旗若倒了,再无人会记得澎湖守过。
海空封锁愈发强y,侦蒐舰与无人机在夜间低空掠过,电子g扰让通讯时断时续。指挥部的广播曾一度出现口音的「心战喊话」,他立刻命令官兵关闭音源,转为手语与纸条传令。他明白,这已非仅是兵戎之争,而是一场国魂与记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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