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裁缝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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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的气氛渐渐轻松起来，苏舒的紧张感也消散了不少。她翻了翻笔记本，决定把话题引向更深的地方：“教授，您研究了这么多年文学和社会，有没有什么特别遗憾的事？或者说，如果能回到过去，您会想改变什么？”

她问这个问题时，心里扑腾乱跳。他会不会说出离婚的事？

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张教授的预设，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一声，像是被g起了什么回忆。他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窗外渐渐暗下的天sE上，才缓缓开口：“遗憾啊，肯定是有的。人活得越久，遗憾就越多。我年轻时太急了，总想着多读点书，多写点东西，觉得自己时间不够用。那时候一心扑在学术上，忽略了很多别的东西。b如家里人，朋友，还有一些本可以好好珍惜的时光。”

苏舒手中的笔停了下来，静静地听着。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完全代入教授的故事，只是想一直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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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却没有太多沉重：“我父亲生病住院，我因为赶一篇论文没回去看他。后来他走了，我才发现，有些事错过了就再也补不回来。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如果能再选一次，我会不会少写几页纸，多陪陪他。”

他始终没有提起离婚的事。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录音笔轻微的运转声。苏舒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低声道：“那您现在还会觉得遗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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