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那人在大婚之夜，穿着婚服，对上凤清韵期待无比的神色，说出口的话却让人遍体生寒，“这次本该枣哥去的，可是他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方才村长又去求了龙神的旨意，祂说可以换人，只是……”

\n凤清韵在盖头下轻声道：“只是什么……？”

\n“只是……”他的新郎愁眉不展，为村民操碎了心道，“祂指名要你去。”

\n“所以……你能替大家走一遭吗，玉娘？”

\n——你能替天下人去死吗，清韵？

\n是夜，月色撒在村子的道路上，冷得像冰又像玉。

\n傍晚才用过的喜轿，摇摇晃晃的再次启程了。

\n只不过这次没有敲锣没有打鼓，就那么由四个人沉默地抬着，顺着道路缓缓像漆黑一片的山上走去。

\n轿子内，凤冠霞帔的新娘默默攥紧了手中锋利的簪子。

\n在夜色中，顺着有去无回的道路，去见他的龙。

\n第10章 龙神

\n凤清韵在盖头之下，坐在轿子中攥着那把簪子，一摇一摇地，走进那深不见底的深渊。

\n过了不知道多久，轿子停了。

\n外面夜深人静，抬轿人原本该匆匆离去，可他们就好似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离开得悄无声息。

\n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凤清韵深吸了一口气，掀开帘子，隔着盖头看过去，却见面前是一处深不见底的山洞，黑得像是要把人吞没一样。

\n上山前村长曾嘱咐过他：“玉娘，你是龙神的新娘，未到龙神面前时，千万不可以掀盖头，一定要记住了。”

\n村长还说，杀了龙拿到祂的心脏，村子便能继续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而他也便能回去和他的新郎团聚了。

\n嫁衣厚重繁琐，盖头遮挡视线，但凤清韵别无他法，只得忍着不便向山洞内走去。

\n当山洞走到尽头时，原本狭窄的道路一下子变得宽阔起来，尽头处的空间甚至一眼望不到边际。

\n凤清韵微微蹙眉，在黑暗中想要寻找到传说中的龙神，奈何人的视力是有限的，他巡视了良久也没找到丝毫踪迹。

\n于是他就这么毫无防备地一回头，而后整个人登时汗毛倒立，一下子僵在了原地——一条黑龙盘在石柱上，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n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扑面而来，那一刻凤清韵几乎连呼吸都凝滞了，人在祂面前显得那么渺小，一切的举措都显得无比可笑。

\n大脑好似被冻住了一样，缓了片刻凤清韵才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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