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冷嗤一声:“痴想?他若有些自知之明,便不会来找你,若没有...自会找你帮忙。”
她不过让清音透露了如画不如清音得她的心意,赌的就是卢少阳不是个安生的人。
清音望着床榻上少女绝丽容颜,只觉得少女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予如画不好,予卢少阳也不好,但是少女到底要夺些什么,她并不知晓。
季海棠忽地抿唇一笑,昏黄光晕落在她红润嘴角,极是妩媚:“清音,只要有*就有破绽,谁也逃不掉...接下来就要靠你了。”
清音为人奴婢,闹不明白也不多问,只低低叩首应下此事。
门外一阵脚步声,赵麽麽进门来唤道:“娘子,横月院的阿月病重,只怕活不成了。”
季海棠眉角一扬,命人拎了避风袍子给她披上,急匆匆赶到横月院,又见老夫人和季嘉文夫妇都来这儿守着,郑月躺在帐子里,帐子外面一个大夫隔着丝帕诊脉,季映兰守在床榻边哭得梨花带雨,嘴里碎碎念着“你可不能走,你走了谁来照顾我。”真好似离别。
沈清梅不留痕迹地与季海棠一个眼神交换,二人便一前一后出门去。
二人在院角立定,院外螟蛉声此起彼伏,有几分消暑凉风,季海棠刚刚赶了路还在发热,取了袍子搭在臂弯里,颇有几分悠然自在。
沈清梅道:“今日下午阿家让我去商议了过继二娘子之事。”
季海棠不作意外,只笑眯眯问沈清梅:“那母亲作何打算?”
沈清梅叹了口气:“依着阿家之意,二娘子是想要个名分,阿郎又觉得亏欠二娘子,她亦不好办,不如顺水推舟,让二娘子得了嫡女名份嫁到何家去,既圆了郑月母女的梦,也好让何家替阿郎在长安使一把力,两全其美,只是我未曾应下,却不料郑月今夜里就病得这样重,只怕我是躲不掉了。”
这事情看起来是三全其美,全了郑月母女、全了季兰芝,全了季嘉文,可却薄待了沈清梅和季海棠。
老太太是全心全意为季家打算,想着能为季家添一分力就添一分力,可沈清梅则不同,纵然她心向着季家,好歹也是赵国公家小娘子,何家帮季嘉文的忙,于她眼中,多则是锦上添花,少也无伤大雅,这会子为了解决这桩麻烦事儿,反而得替人养个白眼儿狼,心中虽不好受,却也不能和老太太逆着来。
季海棠亦是蹙眉思忖,想明白了利害关系,虽知道吃了暗亏,可她真怪不了她祖母,一来季吴氏这么些年是真疼她,二来这事情各方牵扯,季吴氏这样处置是最漂亮的。
她问道:“二娘子真要忠于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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