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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睡到这种时刻,总有种被天地抛弃的感觉,太安静了,好像从这个世界被抹去了。其实中间还来量过两次体温,对面说她没事,是流感,多休息就好。可张怀凝依旧产生了微妙的病人心理——医生说你没事,是你没救了,在安慰你。医生说你有事,是你真的没救了。
越想越乱,她却看到杨浔发了新消息,是一个小时前,“你怎么睡觉四仰八叉的?”她立刻到窗前,杨浔和文医生就在楼下,甚至怕她看不清。杨浔打了手电,对着脸照。她被逗笑,劝他们快走,心领了。夜里风大,文医生明显脸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