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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打得这么热闹,越往上却越安静,这种过分的死寂让嘎哲逐渐警惕起来。踏上高台,他看见横七竖八,倒伏着零零落落地屏风,细泠泠的灯架也被吹垮了,歪倒在地上。两位面目模糊的侍女持灯跪在地上,她们死寂地向着同一个方向跪拜。
她们跪拜的地方,一个绫罗绸缎包裹纠缠的模糊的人体蜷缩在地面上。他也在跪拜,他跪的是什么?
还没等他想明白,一阵细细的歌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青萝青萝蔓,蔓蔓青丝长,长发变朝露,朝露何易曦。”在死去的王身边,紧贴着一个雪白细小的身影,她的身边守着一盏灯,灯火明灭,她的脸庞就明灭。
嘎哲把长枪插在地上,手心在衣襟上搓了搓,脚步轻轻地走过去。他走到她的面前,公主看上去那样小巧玲珑,像一颗裹在丝绸里的珍珠。
“你在干什么?”嘎哲问。
公主有着一双干涸的眼睛,“我阿瓦死了,我要给他唱葬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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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上去脆弱得一口气就能吹散了,嘎哲记得代勒总喜欢把她待在身边,炫耀珠宝一样炫耀她。如今代勒死了,他想接收这枚珠宝。
“葬歌还是等到葬礼的时候唱吧。”嘎哲的语调轻柔,他在小云面前蹲下来,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你说你哥哥是不是也有你这么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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