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快些,就该天亮了。
程自逍皱眉想了想,带着杜成禀上前一步道:“先生你要的人我帮你带到了。”
“好,很好,你们都是我的好学生。”鬼先生咧嘴笑着说道,他虽与程自逍在说着话,可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杜成禀,并尽量用和蔼的语气同看起来十分紧张的他道:“为师有冤却无地方诉苦,恰逢符授节。便想着让容廉告诉你这件事,想让你帮帮为师,替为师洗刷冤屈。”
他说完,飘到杜成禀的面前,用枯瘦苍白的手拉住了后者的手,将其凉的瞬间清醒。
靠的近了。杜成禀才看清先生的脸。青灰色的,像是被腐败的霉长满,只留下血红色的双目在巨大的眼眶里滚来滚去。此时,脸的主人正在说着话,那血盆大口一张一合,最后停留在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上。
杜成禀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但事已至此没有转圜的余地,他的心不是没有动摇,但读书人,信奉自己的信奉,并要从一而终,如若不是最后一刻,他断不能亲信别人的话,忘了自己本来的看法,于是,他问了鬼先生一个问题,“容廉说,你将众学子当作娈童,此事是否属实?若属实,你们二人又为何如此亲近?”
程自逍听完杜成禀的话后挑了挑眉,他开始对这位杜成禀刮目相看了,这逻辑清晰的一番反问,果不其然让这老东西接不上话来。
他立在一旁适时的向着老东西投去无辜的目光,显得自己无知又可怜,心里却想着,我看你怎么编下去,谁知,姜还是老的辣,只听鬼先生拉着杜成禀的手,十分亲腻的说道:
“做先生的,怎可与不懂事的学生计较,学生的错,便是先生的错,是为师没照顾好容廉,让他误会了,故才有了这么一件事儿,为师不怪他,这几年,为师与他早就冰释前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