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的厉害,二十四岁封侯,是什么样的功夫,哪是京中王孙的花拳绣腿能比的。负责防守的高少爷和卫衙内被他轻轻在马鞍上一拍,马匹都立身不稳,立刻让开了。崔景煜冲到竹竿下,抬杆去勾花球,元修顿时急了,也抬杆去拦,却听见崔景煜淡淡道:“得罪了。”
元修立刻知道,自己上当了。
崔景煜的球杆,根本不是朝着花球去的,马球球杆都带钩,他等的就是元修出杆,立刻用他的球杆勾住元修的球杆,把他往自己这边一拉,元修到底是宫中侍卫,腰马不稳,被他拉得往前一栽,他再一推,元修整个人都险些翻下马去。
旁边两人连忙来救,元修匆忙勾住马镫,头低脚高之际,看见崔景煜在马上一个翻身,谁也没见过那么漂亮的身形,真是如同一只鹞子一般,御赐的玄色锦袍在风中翻滚,他身形从马上跃起,一丈高的距离,根本不用立马,轻轻摘下最下面的那个花球,又如同一片落叶般落回马鞍上。
场中有一瞬间的寂静,然后骤然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喝彩声,楼上的女眷倒没看清,但也知道崔侯爷是摘花成功,也都喝起彩来。平郡王爷亲自斟了酒过来,贺道:“真不愧是圣上亲封的定远侯爷,崔侯爷夺得头筹,请满饮此杯!”
其实军中的人轻易是不饮酒的,但崔景煜也接了过来,他不似魏禹山他们,是苦练出来的功夫,他是军功世家,祖辈也是上过凌烟阁的人物,虽然没落,但习武的血脉却在他身上登峰造极,是少年得意的天才,否则,魏元帅当初也不会把他收为唯一的弟子。
跑马,马球,骑射,狩猎,京中王孙会的东西,他样样会,样样精彩。“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这诗不是虚言,他当年在京中,也是无人可以匹敌的少年郎。
他人生中没有学不会的东西,自然也没有什么不如意,二十四岁,大破胡虏,获敌首万余,斩左相国,封侯拜相,放在哪朝哪代,都是要上史书的功绩。
他的人生没有什么不如意,也自然没有什么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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