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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圣旨下时,安国公府的人实在是没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变故。接了圣旨后,一时间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这几日贺云浅居住的地方十分清净,她也没有出房门。
今天国公夫人前来看她,贺云浅正在绣花,国公夫人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国公夫人捧着她被针扎破的手指既心疼又气愤:“如何这般走神,手受伤了都不知道?你身边服侍的人这么不用心,还留着做什么?”
伺候的丫头跪了下来,贺云浅看着母亲,不知为何眼中突然就流出了眼泪。她趴在国公夫人怀里哭了起来。
国公夫人抱着她,等她停止了哭泣,国公夫人道:“这几日你父亲很生气,家人也一直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件事。如今母亲来问你,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贺云浅抬起头,她本就有着一张极好看的脸,以前那上面满是朝气、满是明艳,如今她泪眼婆娑,满脸泪痕,看上去可怜极了。
贺云浅声音哽咽:“我不想离开母亲,不想离开家。”
国公夫人望着她,贺云浅苦苦一笑:“母亲不必瞒着我,当日命格之事被宣之于口,父亲便在门生中选好了人,最后决定让我远嫁定州。”
国公夫人并没有反驳,她也舍不得女儿远嫁。只是让贺云浅远嫁是最好的办法,她成了亲,嫁的又是个普通小官,随夫去定州安居,过不了两年皇帝就把她给忘了。
贺云浅脸上浮出一丝不甘:“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原不该抗命,可从京城到定州一千多里,女儿日后想回来看您和父亲怕是都不能了。就因为一句胡言乱语,女儿就要赔上一辈子。”
国公夫人看着她,眼底也浮起泪水,她又何尝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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